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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楼  发表于: 2024-07-29 00:50

情殤(一个真实发生的故事) 作者:不详

  他叫冰。我和他并不相识,只是因为我的妻和他曾经的妻文是同事,单位关系处得很不错的朋友。

当时,我和妻在一个单位,刚刚认识,彼此觉得感觉不错,心心相惜,自打我俩开始恋爱起,冰的名字就开始不时在我耳边响起。当时冰在一家长途客运公司司机,经常跑长途客运,每次到一个地方,总爱把文带着。连夜开车很累,但每次去一个地方,总会带她到处游玩,吃尽当地美食,游尽当地美景!然后,文每次回来会大肆渲染一番,让妻和另外的一些同事小姐妹,好生羡慕。

作为同龄人,妻也不例外,嫉妒得要死。每每在我自鸣得意的时候,就会提起文和冰的很多很多的事情,几乎她俩在妻的眼里就是偶像,是追求幸福生活的动力!妻总说:人家文的男友冰,对她可好了。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,会带她到各地去游玩,当她想美味的时候,总是最及时地把她最爱吃的东西放在她的面前……每每听到这些,总给予我鞭挞,激励我加倍地对她好,不给她以失落感……

文,我认识,早在和妻认识之前就熟悉,人长得确实不错,高而苗条的身材,皮肤白净,很会打扮自己。总喜欢留着一袭长发,乌黑的齐眉留海下,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总是飘忽不定,让人一眼看了,就心潮澎湃,难以忘怀……

我和她不是一个部门,但彼此上下班或者工作间歇会偶遇,虽然没说过话,她那几份姿色,委实让我怦然心动!君子好逑,何况是我们那样喜欢梦想的年龄呢?直到后来,文在单位谈了个男友,此人是我下一届的同学,人,个子很高,1米八几,高挑的身材,戴副眼镜,很有点文人的气质,但语言表达能力偏弱,说话吐字不清晰,和他交流沟通有点费力,那么一个人居然和文谈起了恋爱,实在让我们这帮有豪情壮志的男儿吃惊不小,后来才知道,那个小伙子的叔叔是我们单位上级主管部门的头头,正好管着文这个部门,我们感觉文太现实了,同时对文有些许不屑……

再后来,不知道什么原因,两人又分手了,她们的热恋,我们很多人见证过,在厂区就如胶似漆。亲亲我我,难分难舍。让人好生羡慕。经常二人随影相伴,不分彼此。后来,突然就分手了,也出自大家意料。有了那段经历,于是乎,文的身价自然一落千丈。

冰是一家长途客运公司司机。后来冰怎么认识文,又是怎么和文恋爱的,无从考证,算是个千古之谜吧。两人关系好上了,是事实。甚至于超出了和前男友的关系。据说。冰把文供奉成了佛或者神,这些也是星星碎碎在同事们嘴里获悉的,我内心还是祝福她们,爱情历经磨难,双方找到了理想的归属。

没多久,他俩结婚了,意外的没有请单位的众姐妹们去吃喜酒,也没有请相关领导。据说是家里办的,规模很小,没有请客。文的父亲曾经是某某局的副局长,局长的千金居然没有大操大办婚事,挺让我诧异。后来才得知,冰出身家庭贫寒,属于小市民家庭,没有任何的社会背景,甚至于连“像样”的官场亲戚也没有,没有热闹的婚礼,却有着同样让同龄人嫉妒的两居室婚房,嫁妆,奢侈的蜜月旅游,足以弥补那小小的缺憾。少不了,又成了妻激励我效仿,学习的楷模。

我俩结婚了,通过自身的努力和家里长辈的赞助,有了自己的婚房和当时算超前卫的电脑等,虽然贷了些款,但金额不大,属于能承受的范围之内。从我内心已经很满足了,因为在同龄人里,有我这个条件的已经是凤毛麟角了。但在妻眼里,和文,冰相比,只是冰山一角,不值得炫耀。

结婚大约两年后,我才和冰有了第一次接触。当时,我们女儿刚出生不久,从父母亲身边回到属于自己的小天地,文和冰特地带着孩子来祝贺。那次,正好是周末,我还在单位上班,当时工资不高,饭馆消费属于很奢侈的了,但为了体现主人的好客,特地一大早就去了菜场,买了很多时鲜的菜蔬和果品,忙乎了一上午,搞了一桌菜,正自鸣得意的时候,门铃响了,妻开的门,文和冰带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进来了,冰的长相让人一看就容易接近,圆圆的脸蛋,浓黑的眉毛,敦实的体魄。一脸憨厚而质朴的笑容,我和他握手,并笑着说:“你的名字我是如雷贯耳几年了,今日才一聚,有点英雄相见恨晚的感觉哈。”他听了,笑着低下了头,我赶紧忙着倒茶,递烟。

席间,妻只顾着和文谈着单位的琐事,我当时已经离开那家单位,自然插不上多少话,就一个劲地劝冰喝酒。当时比较年轻,有一种争强好胜的心理,除了出于主人的好客,多少夹带着嫉妒的成分,因为仰慕冰多年才得相识,当然少不得在席间明里推杯换盏,兄弟相称,暗里在悄悄较劲,毕竟生意场上跌打滚爬多年,争强好胜的雄性激素从丹田冉冉升起,言语里也从家务琐事,慢慢上升到国家,天下大事,在搜索,寻找着攻击和突破的快感。酒也从一瓶白酒见底到N个空啤酒瓶,冰给人的印象是宽厚而善良,一点不像我所认识的长途司机“狡诈,圆滑”。随着酒精的作用,冰从面带微笑,寡言少语开始慢慢变得话若高山流水,面部表情也愈加凝重。

妻带着孩子和文从餐桌转移到客厅沙发。餐桌旁,就剩下我和冰。他的语言不再逻辑紧密而连贯,眼睛里也开始游离飘忽,我知道酒可能高了,开始不给他倒酒,谁知他主动要我再开酒,见我迟疑不定,显出很生气的样子。毕竟我是主人,省酒待客非做人之原则,我只好应允。他倒满酒,看着酒杯,半晌,突然抬头盯着我的眼问道:“兄弟,你能告诉我,怎么样才能让一个女人满意?”

我听了,很诧异,因为在我的心目中,包括妻一直以来的灌输,冰和文的婚姻堪称人间楷模。怎么会提这样的问题?我以为听错了,或者以为他喝高了,在胡乱瞎说。不加理会。他见我怠慢,更加提高语气,重新提了刚才的问题。我不知如何解答,我想,他心里应该有答案,因为他一直做的比我好。我只是笑了笑。

“我很痛苦,我不能获得女人的心。”他说完,扬起头,喝干了杯中的酒,重重把杯子往桌上一放。

“不会吧,你和文是一直相处很好嘛?”我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
“表面是这样,别人都这么说。但她不快乐。我很委屈。”冰眼睛里有了雾样的东西飘忽。

“别想得太多。恋爱是浪漫的,婚姻是现实的生活。或许恋爱的浪漫在步入婚姻殿堂后,又返朴归真回到了自然。只是缺少了爱情的激情而缺失了那份浪漫吧?”我说完这段连我也无法理解的话,不仅在劝他,也在劝我自己。

“我为她可以放弃一切,为什么还不能让她开心呢?”他开始不断重复这句话。

我看着他低垂而有些凌乱的头发,心里顿生一种愧疚之意。在他面前,我感觉我太狭隘,我不该妒忌,猜疑这样痴情的男人,他为了自己的爱人,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,我相信他能做到。

他低垂着的头,慢慢落在桌边,嘴里还在喃喃自语,我知道他醉了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搀扶到女儿的小房间床上,盖上被子。

然后。我怀揣内疚走进客厅,看着文和妻正热火朝天地聊着单位一些鸡零狗碎的事情。我只好坐在一边沙发上,直到她俩一个话题告一段落。才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文,冰可能喝高了点,我让他去小房间睡觉了。”

文听了,只是抬了下眉毛说:“他喝多正常的。谁让他不能喝还装能喝啊……”后面的话被端到嘴边的咖啡给淹没了。

而后,她看我正盯着她。扭头对妻说:“正好,下午我们带孩子去商场转转,听说……打折,……促销!”

“好啊,好啊。我正好在家也闷得慌,想出去走走呢。”妻赶紧附和道。

“那,冰咋办?”我赶紧问。

“让他睡会儿就没事了。”文很不屑一顾地说。

不一会儿,妻和文妆扮齐整,一副悠闲自得的神情,并笑着对我做了个鬼脸,带着孩子向门外走,仿佛醉倒在床上的冰压根不存在似的。

我目送她俩走出房门,关好。随手把冰睡觉的房门打开看了看,冰像堆被扔掉的物什,孤零零地蜷缩在床的角落里,酣然睡着。

我心里像有块石头堵着,始终挥之不去。压抑而痛苦……

大约是第二年春天,妻下班回来说:“冰为了照顾文和孩子,把工作辞了。”

我很诧异,问:“那他们日后怎么生活?”因为一个长途司机虽然辛苦,顾不上家庭,但收入还是可观的。

“没事,听说他想找人进单位工作了。不想当司机,又危险,又顾不了家庭。”

“哦。”我应了一声,不知可否。因为我当时也面临着人生的抉择。

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,大约是在一个冬季某个风和日丽的中午,吃完午饭,妻告诉我说:“文把结婚的房子卖了,准备在一个新建的现代化小区买套大房子。”眼睛里充满了嫉妒的神情。

当时我也刚辞职,正报名准备去一家大型超市打工。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,觉得我和冰的距离越拉越长……

我在人生的十字路口,抽着烟,目视着来来往往,行色匆忙的人群。他们有的衣着华丽,却两手空空,有的其貌不扬,却背着金色的口袋。有的却似乞丐,却面色红润,衣着华贵,手里拿着破碗,向那些昂头阔步的官爷低头,哈腰。更有香肩束腰的窈窕淑女,却攀附着体态臃肿,气质轩昂的阔佬们悠闲自得地散步。更多的是那帮年轻人在不停地来回穿梭着,他们是一帮迷途的羔羊,他们不知道该走向何方?

后来,我因为偶然的机会,获得了一个投资项目,创建了自己的企业,虽然白手起家,很苦很累,但再也不用仰人鼻息,昏昏碌碌了。生活也有了些许安宁。

这时,妻的单位面临改制,妻下班回来征求我的意见。

我考虑自己刚创业,不知社会深浅,生意场之险恶。如果妻也辞职,虽能一起创业,帮衬几份。但也平添小家庭更大的风险,我不主张她辞职。

妻很不开心,告诉我,说:“文准备和冰离婚了。”

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以为她又是要挟之手段,她再次高声说道:“文准备离婚了!”

“为什么?”我仿佛在问我自己。

“没有为什么,因为冰没本事,成天守着家,不思进取,文对他很失望,准备离婚,自己开店!”妻一口气把整个一段话说完,仿佛在向我示威。

“冰辞职在家,因为要照顾孩子和家庭的呀,况且不是说,冰找到工作了吗?”

“哪里会啊,他以前开长途已经习惯自由自在,不习惯在单位上班,找过工作,没干几天就不干了。”

“哦。”我想想也是。一个人如果长期在一个无拘无束的环境里习惯了,很难会再适应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新环境,除非有非常吸引人的报酬或者其他什么的……

“那文辞职,她又能干什么呢?”我顿时为他们家庭的命运感到担忧,因为他们也有个女儿而且很活泼很聪明的。

“人家早就想好了,准备先从美容做起,然后进军美容化妆品市场!”在妻的眼里,仿佛文已经迈着成功的脚步正行走在殷红的地毯上,正微笑着接受人们如潮般的鲜花和掌声。

“我不看好她会成功。”在说这话之前,我反复问自己,会不会是嫉妒而发的感慨?在充分证明不是之后,我还是坚定地把这几个字吐出来了。

“你这是嫉妒。你根本就不懂。”妻仿佛在接受一个斗牛士的挑战,很激动。

“呵呵,我知道你会这么说的。因为我有理由证明她不会成功。第一,她不懂产品,甚至于连基础知识也不具备。第二,她没有经营店铺经验,没有固定客户。第三,也是最重要的,她的性格懒散而好高务远,不具备创业者的条件,她不会坚持下去的。做生意开店,她可能想回避生活中某些困扰,仅此而已!”我的这番话,或许说到了妻的共鸣之处,她再也没有回应。其实,我内心还是希望她能成功的,因为这个年代风雨飘摇,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。哪怕是岸边仅有的一根铁桩/。我真的很理解这份感受。

终于,文的店铺开张了,离我家很近,妻顺理成章地成了文的首批贵宾级会员,每个月三百多的会员费很爽快地交了,权当朋友间的支持。文欣然接受没有推辞。三百元在当时,几乎是妻半月的工资,是我们家庭大半个月的日常开支!当然还有很多其他同事姐妹去捧场。

从来不去美容院的妻,开始每周末就去美容院做护肤。一做就是半天。

大约做了有两个月,妻一天晚上特地把脸凑到我面前,说:“仔细看看,我的脸上有没有变化?”

说句实话,妻从我们相互认识时起,她脸上就有了细微皱纹,尤其一笑起来,细细的鱼尾纹更加明显,但时间久了,看习惯了,就像长在自己身上一样了。所以,她这么一说,我还不由抬头仔细端详一番,可怎么看,脸上的皱纹丝毫没变化,唯一感觉皮肤比以前白了些(其实她皮肤一直比较白)。为了不打击她的自尊心,我只好笑着说:“你脸上的皮肤比过去白得多了!”

她听了,顿时很委屈地说:“我皮肤白,是因为刚做的面膜啊。难道真的没变化吗?”

“很负责任地告诉你,你的脸上没有变化,但是,和恋爱的时候作为参照。”后面的补充那句,我是怕她接受不了事实,而影响她和文之间的友谊才稍作调整的。

她听了,也开心了许多。

大约又过了有半年时间,有天中午,我应客户之邀,去附近一家酒店吃饭,因为比较近,就一路散步过去,刚走到一处林荫道时,迎面远远看见冰,骑着单车,车把上挂着保温瓶,估计是给文送饭菜的,我和冰相隔有百米距离,隐约看见他脸部表情似乎在笑,我暗自佩服。毕竟是驾驶员出身,好眼力,肯定看见我在打招呼呢。我冲他笑笑。这时两人距离渐近,我发现他并没有朝我看,而是朝着树上在傻笑,我纳闷了。难道树上有啥开心事情?不由得仰头看看,除了枯枝败叶,树上没有啥可以笑的啊。这时,他离我几乎擦肩而过,居然没看我,也没朝我看,还是那么痴痴地傻笑着。我不敢接受这个事实。更不敢去叫他。难道心理出问题了?我心里顿时一股凉气从丹田直涌到头顶。全身不由得打了个寒战。

我不知道同情文还是同情冰了!

那天晚上,我很晚才回来,妻已经上床了,我突然想到白天的那一幕,也不敢直接告诉妻,只是问了一句:“文和冰,最近关系怎样了?”

“她俩上月已经离婚了!”

“啊?不可能啊,中午我还看见他好像送饭给文的呀?”我几乎惊叫起来。

我不相信这个事实,冰和文的恩爱曾经在我和妻的眼里是楷模啊,冰曾经是我学习的“榜样”。

“是真的,冰为了挽救这份婚姻,做了很多努力,但文铁了心要离婚。我们很多人劝也没有用。她甚至于连房子也不要了,因为冰受不了这个刺激,确实精神出现问题了。”

妻把事情的经过讲出来。说白了,文认为冰没有出息,天天守在家里,不出去赚钱。其实冰已经很努力地在外面找了份出租司机的工作在做,毕竟开出租车,时间自由些。能够早晚照顾得到家庭。我想冰肯定从这个角度考虑的。

冰,婚姻的裂变,精神上的刺激,最近车也开不了了。到目前他还没有接受离婚这个事实,每天继续送饭给文,其实文根本不吃,他们婚姻已经结束了。他没有接受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,依然每天送饭,才出现我中午看见的那一幕!

破碎的婚姻,就像一堵破了洞的墙,外面的人可以从洞口窥视墙内的一切,而墙内痴心的人儿依然做着旧梦重圆的幻想。依然固守着那份专一和直白。情感好似墙内绽放的海棠花,即使娇艳无比,它的芬芳不再院内盘檐绕梁,而是随着那个空洞飘出很远很远。不定哪天就薰倒了路中的又一个痴心儿。

家依然在,一切依然在,却不是原来的那副模样……

他每天的固守,或许是他的执着,当他还沉浸在幻想中的时候,他心中的她已经和另外的人在亲亲我我了……

文很块就和一个开发公司的老总认识了,据说很有钱,经常带文出入高级酒店和娱乐场所。文的店也问得越来越少,到最后直接扔给她的两个徒工守着。而自己每天忙忙碌碌,重新编织着自己的浪漫和梦想。而冰很少再被人们提起,他的那份痴情就像一堆废品被人们丢弃在最阴暗的角落里……

过了不久,又有消息,说文和开发公司老板合伙成立房地产公司了。这是一门时下最热门,最赚钱的行业,是文在操作,又好比一个十岁的孩子去挑一百斤的担子。确实不太靠谱。这个世界几近疯狂,让贪婪的人更加卑鄙下作,让无知者变得无畏。利益巨大的魔口无情吞噬着人们的良知和无奈。涉世不深的妻被说动了,还执意要去,被我厉声喝止才告结束。

果不出所料,那家公司在惨淡经营了半年就草草收场,还牵扯了一些没完没了的官司,妻庆幸当初我的判断。后来,文带着孩子居无定所,在茫茫人海,职场到处辗转,游走,寻觅着失去的那份幸福和温馨。冰只被偶尔提过一次,妻去文的暂住地玩,当时冰也在,可能是送孩子生活费的,当时文已经吃过晚饭,冰像一条快饿昏了的“狗”,扒拉了几口文和孩子吃剩的饭菜,在吃饭的时候,眼角幸福地扫了自己的女儿几眼,在文的大声呵斥下,匆忙离去……

直到今年开春,女儿告诉我,说冰死了。我当时吃饭的手顿时抖动起来,我不相信这个事实,那么强健,那么年轻的生命会突然灰飞烟灭?

妻证实,冰确实死了。没有说原因。我也不想知道原因,一个没了灵魂的人,没了生活希望和寄托的人,孤魂野鬼行走在这个世界上。冰死了,就像他的名字,被生活的炽热和无情蒸发了,没有给世界留下一点痕迹。

我念着他,念着他唯一和我的那一次推杯换盏,唯一的一次敞开胸怀,说着自己的爱和自己因爱而苦涩的滋味。他是个男人,但不是个坚强的男人,但他是个痴情的男人,他这辈子爱过一个或许他不该爱的女人,那个女人没有给他幸福,却给他永久的宁静,那就是天堂,或许他真正找到了自己归宿,愿冰的灵魂安息,不再有伤痛和哀怨!